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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五年五月十三,徐静书与赵澈在信王府内行“文定之礼”
,大婚之期则定在九月初九,这桩婚事便算是正式议定。
按照武德帝与信王赵诚锐密谈的约定,赵澈将在大婚前三日行袭爵典仪,之后以王妃之礼迎娶徐静书。
虽内城与信王府都未对此事大肆宣扬,却也没刻意隐瞒,消息很快传遍京中。
坊间对此议论颇多,大都集中在感叹徐静书这个小御史真是交了天大好运,平白从“投亲”
变“成亲”
。
对这些言论,赵澈气得想打人,徐静书倒是平静得可怕。
文定之礼后,她照旧还是与赵荞一道住在柳条巷的宅子里,每日认真当值,休沐时便窝在家中看书,旁人的好奇与探询全交由赵澈去应付。
全城搜宅结束后的御史台忙得鸡飞狗跳,同僚们得知这个消息后,大多只是简单向她表达了祝福,也没闲功夫打听什么。
只沐青霓与申俊险些下巴掉落,总算明白当初徐静书在他俩面前说的那个“朋友”
就是她自己。
不过御史台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要弹劾的人实在太多,沐青霓与申俊都被抽调去协助秉笔御史做弹劾准备,每日忙得宛如陀螺,累得只能对徐静书哼哼两声,倒也没精神多说什么。
而徐静书很快就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似乎成了整个御史台都察院最闲的一个,连进内城当班的次数都被排得越来越少。
不过这个变化并没有出乎她的预料,所以她在人前始终笑容得宜,做事勤勤恳恳。
不必进内城当班,闲在都察院时,便默默去记档房翻看往年弹劾的案例记档。
回去面对赵荞,甚至休沐时候面对赵澈,她看上去与以往也没什么不同。
但赵澈知道,她只是将苦涩与煎熬都藏了起来。
*****
五月廿八,忙到焦头烂额的赵澈抽出一日,与徐静书一道去了京郊広严寺。
広严寺算是皇家寺院,皇室宗亲平素礼佛都会来此,但也不禁止百姓前来参拜,因而终年香火鼎盛,信众络绎不绝。
徐静书倒不是什么信众,只是单纯想来看看而已。
広严寺离她曾经求学的明正书院不远,约莫就隔着两三里地。
因香火鼎盛,加之书院学子们也时常过来游玩,商贩们便瞅准了这商机,自发在此形成了小小市集。
市集上并不见什么奇珍异宝,多是礼佛用的鲜花素果、能飞上天的祈福灯、能放下河的莲花盏、消灾风筝之类的,也有一些摊子买点吃吃喝喝、零嘴小食。
这些东西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没什么稀罕,图个热闹罢了。
可对徐静书来说却有些新奇。
她眉开眼笑,好奇地打量着広严寺外这虽小却热闹的市集:“以往在书院念书时,总听同窗们说这里很好玩,我却一次都没来过。”
赵澈听得心疼,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瞧瞧有什么想买的?”
徐静书被火烧似地将手背到身后,红着脸瞪他:“大庭广众的,不、不要随便牵小手。”
赵澈无辜脸:“我哪里‘牵’了?我只是‘捏’……”
“闭嘴!”
觑见旁侧几位学子模样的少年少女笑嘻嘻看过来,徐静书羞到头顶冒烟,迈开大步溜进市集里热闹的人群中。
到底赵澈腿长些,她的“大步”
对他来说像个笑话,没两下就赶上来与她并肩而行了。
徐静书瞧见有个摊子前围了许多人,便也好奇地围上去,踮脚伸长脖子打望。
摊子最前的长案上摆了两把小巧的木制连弩,对面竖起的大木墙上挂了许多竹牌。
此时有一名少年付了钱,拿起一把连弩对准了木墙上的竹牌。
“这是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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