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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王福才,王管事?”
在二长老那里听说过此人,是二长老一手从后厨端菜的提拔起来,百分百的心腹。
一听柳小奕口气,王福才哪里不明白,先前文书上写的明白,来者是个二长老的亲戚,看年纪应该是侄子一类的。
“是是是,正是王福才,不知贵姓?”
“柳小奕,这位是旌旗山余家大小姐,大长老那边的,你知道?”
余家他当然有所耳闻,余、雪两家的事已经传入中州,但两位长老的权势,在他眼中相比更是好使。
万万不能得罪二人,心中暗自思量着,希望对方不是二世祖类型的,好伺候些。
“柳长老,这份是旌旗山的账目名录,在长乐城有十三家店铺,之前是我一人管理,还真有些费劲。”
王福才把话说得谦虚些,试探对方的反应。
余温晚忽然起身,将厚厚一沓账本收拾好,重新捧给他:“王管事,旅途劳顿,也看不清这些,既然向来管理不错,那我们也不再添麻烦,等过几日解了乏,再谈也不迟。”
“余小姐说的是,那我这就命人去打扫宅院,在长乐城中有几处上好的宅子……”
话没说完,余温晚一摆手说道:“这里就挺好的,柳管事习武,就爱兵器。”
三言两语间,展现出的手腕,令王福才愕然,他心中所想的事,这姑娘都明白,被伙计送出门去,他有些揣摩不透对方的心思。
账本不看,店铺不要,宅子不住,难不成是二长老试探我的?想要写信回去问问,又有些不太敢。
望着王管事满面愁容的走出院门,柳小奕没憋住,噗呲一声笑了起来:“兵器铺要多请余姑娘费心了,我就当个保安,保护你安全便是。”
“瞧你不正经的样子,路上抱的我可紧,想来也是个风流胚子罢了,连剑上都刻着桃花。”
这些日两人同骑一匹马,更何况那层窗户纸也都心里明白,伶仃二人漂泊到此,其他顾忌也无足轻重。
男未娶女未嫁,又在一处院落要生活下去,多少不便都要逐渐克服的,余温晚一路上不断给自己鼓劲,平复自己的心情。
早在客栈那一夜里,余温晚忽然意识到,将近十六年的安稳生活,的的确确离自己远去了,雪依然的墓连朵野花都没有落下,余家的灰烬也已凉透。
大小姐什么的,不复存在,所能依靠的只有身边这个神秘的、好像更加痛苦的少年,他还有事情瞒着自己,每个夜晚他都紧握着宝剑不松。
而柳小奕呢,见到她浅浅的笑容,语气已轻松许多,便松了口气,“余姑娘,你我二人到此,有些话还是说明白比较好,跟着我会很危险,问王管事要个宅子,住到别处去吧。”
谁也不知道,有多少知晓君王令下落的强人,会来此地找他。
“那我也说明白吧,”
余温晚走到他的身前,抬手轻轻贴在他的胸口处,能感受到略微急促的心跳声,“你一路上便宜占尽,让你走了,我颜面往哪里搁?是你带我出来的,是男人就负责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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