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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聂祈便收回了剑,他刚才之所以那么冷戾,是怕凉渊再伤到卓燃,只可惜卓燃并不买他的账。
聂祈信手拨了拨凌乱的长发,很快又恢复了懒散的态度。
他靠在房间中央的木桌上,将胸口的衣服扯开来道:“凉渊,你看我胸口这块伤痕,是你妹妹刺的吗?”
看到聂祈胸口那个双月牙伤痕,凉渊略有一丝惊讶,但并没有立即回答。
而卓燃走到聂祈身旁,将自己肩头的衣服扯了下来,露出一个类似的疤痕给凉渊对比。
“请你仔细分辨一下,这两个伤痕是否都是勾月簪所伤。”
凉渊思忖了一会儿才道:“确实都是勾月簪所伤,但勾月簪是我族帝女代代相传的信物,直到白澈年满十六岁,母后才将勾月簪传给她。
所以,我无法辨别此人的伤究竟是母后所为,还是妹妹所为。”
卓燃脸色微微一沉,似乎想到了什么事,只听凉渊又道:“但你卓燃身上的伤,我确定是白澈所为。”
“你到底还要我解释多少遍,我这疤痕是白澈之前误伤我留下的,不信你自己去问她啊!”
卓燃愤慨道。
凉渊沉着俊脸不说话,手却悄然攥紧了身下的棉被。
聂祈得意地冲卓燃扬眉道:“且不说你的伤,你凭什么断定我这伤就是白澈留下的,万一是我调戏女帝时留下的呢?”
“我要白澈亲自辨认。”
“够了!”
凉渊忽然低斥一声,“你再也见不到白澈了,她已经死了!”
卓燃和聂祈顿时都变了脸色,白澈怎么就死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来?除了当年那场耻辱的事件,凉渊究竟还向世人隐瞒了什么?
“白澈她……”
卓燃迟疑着不敢问,他害怕白澈的死是因为那次羞辱,虽然他并没有对白澈做过什么。
“别说了,滚!”
凉渊歇斯底里地吼了一声,他垂着脸眼神埋在阴影里,全身都止不住颤栗着。
聂祈见状拉了卓燃一把,“我们先撤吧,再问这家伙就要发飙了,先给他点时间缓一缓。”
说着便拽住卓燃退了出去。
护卫们见房门开了,急忙要进去查看主子的情况,但刚到门口便察觉到了一股诡异的气氛,愣是僵在门外不敢进去。
凉渊赤着脚走下床来,停在了窗旁的花镜前。
镜中人有着精致的五官,浅银色的长发,琉璃似的眼瞳。
这三年来,他一直不敢照镜子,因为他和白澈是孪生兄妹,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每当他看到自己这张脸,就止不住想起她的音容笑貌。
“对不起……”
凉渊悲伤地覆住额头,一颗泪珠从眼角滑落。
两名护卫在门口守了半个时辰,感觉房间里的气氛恢复正常了,这才敢敲门询问凉渊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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