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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将如遭雷噬,“援军还没来么……”
哪怕是最底层的兵士都知道,杀马意味着什么,兵营中传来轻微的躁动。
偏将收敛心神,手按腰刀,横目朝营房内一扫,顿时安静了。
“开饭了,开饭了,新鲜的马肉,弟兄们敞开肚皮吃!”
伍长人未到,喊声先至。
很快,抬着铁锅的几名伍卒出现在伤兵们面前,热腾腾的肉香,驱散了夜寒。
“伍长,我们这些累赘有口米汤喝就够了。”
一名排头的受伤老兵说道。
“老哥哥说得对,让没受伤的弟兄吃饱,才有力气打仗,我们吊着口气就行了。”
其余伤兵纷纷附和。
伍长没有回应大家,又道:“大帅口谕,上酒,每人一盅。”
一名伍卒走上前来,取下腰间酒囊,拔下盖子,充当酒器。
酒只一盅,容量为五钱,传达的信息只有一个——壮行。
无论是赴生还是赴死!
伤兵们互相对视,沉默了片刻,竟传来笑声,豪气干云。
“谢大帅!”
排头老兵哈哈笑道,“弟兄们,喝酒吃肉,哈哈……”
戌时初。
伍长带着几名伍卒出现在一栋安静的木屋前,炖肉的铁锅换成了四具餐盘,盘中有马肉一块,酒五钱,着一双。
檐下挂着一副白额猛虎图,屋内有烛光传出。
伍长率先上前,在门外拱手道:“大帅,三位将军,请用膳。”
“端进来吧。”
屋内空间不是很大,也无过多陈设,几条长桌,几卷草席,一幅悬挂的地图和一个记时用的铜壶,当中位置设有一副帅案。
堂下长桌边的草席上,卸甲后的大将军燕龙和二将军燕虎浑身包裹得像粽子,白布上血迹斑斑。
燕虎已经睡着了,燕龙正拿着一卷竹简在看。
“嘘—”
燕龙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伍长等人顿时懂了,轻手轻脚将餐盘放在案上,躬身出门的一瞬,才有意无意朝帅位下方台阶处看了一眼。
燕昌和三子燕云正坐在台阶边下棋。
有人进来,燕昌头都没抬,手捏着一粒棋子,久久没有下落,显然正在思索。
三兄弟中,也只燕云有资格和父亲下棋。
燕龙和燕虎两位早年倒是尝试过,每次都被父亲杀得片甲不留,还因输棋太快,被骂得狗血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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