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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就不容朕有片刻的安宁!”
云徽帝怒然拂袖,却也不得不理会国寺上下腹泻事件,只见他回头再歉然看了看叶承梦,“随朕出去处理。”
蔡克恩哈腰跟着云徽帝从石门走了出去,石门再次紧闭,独独又留下了梁上的两人。
“公主,公主,我们得快些出去,否则皇蛊若是又醒了,你我只有死路一条。”
子鸢连忙拍了拍叶泠兮瑟索的肩头,“公主?”
“你的命,是本宫的!”
子鸢万万没想到叶泠兮抬头起来第一句话竟是这样一句,只见她双眸通红,皆是泪花,身子瑟索已不知道是因为心底的痛,还是这身湿衣的寒,“本宫若能让你安然回到禁卫营,你可愿意为本宫为牛为马一世?”
子鸢愕了愕,“公主你这是?”
“本宫要活着出去,你马上带本宫出去!”
叶泠兮声音嘶哑,似是强忍着什么愤意。
子鸢呆呆看了看叶泠兮的脸,此刻的她严肃得让人害怕,从初识到现在,子鸢即便是几次三番无意轻薄于她,也没瞧见她如此严肃过,“那个……做奴才就够了啊,牛马还要拉车呢,我身子骨单薄,怕是拉不动公主马车……”
“你……”
叶泠兮也没有想到子鸢会突然来这样一句,原本严肃的脸蛋忽地多了一丝隐隐的暖意,“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快些带本宫离开这儿。”
“是!
是!”
子鸢瞧了瞧下方,双手环紧了叶泠兮,只觉得脸颊上火热一片,不知道为何一亲近她,自己的心跳总是要跳快一拍,“公主恕罪啊,小的下去了。”
话音刚落,子鸢身影已滚落横梁,在空中提气稳了稳身子,便带着叶泠兮安然落在了地上。
“皇姑姑……”
叶泠兮含泪看着叶承梦的尸首,想要上前摸一摸皇姑姑的脸蛋,又迟疑地停住了。
“这尸体不能留。”
子鸢的声音忽地在叶泠兮耳畔响起,只见她已松开了叶泠兮的身子,走到了长明灯前,似是准备焚烧这具尸体。
叶泠兮急忙拦住了子鸢,“你可知道私焚皇家尸首是凌迟大罪?”
“小的不管皇上究竟养皇蛊做什么,小的只知道蛊虫非善类,这只皇蛊若是再养下去,他日必定是临安之祸。”
子鸢正色说完,神色变得异常凝重,“公主殿下,大晋年年蛊惑不断,就是因为大晋皇室崇蛊所致。
若是豢养小小蛊虫便能保江山万年长安,敢问公主,如今大云天下是否当真康平?”
子鸢说完,推开了叶泠兮阻拦的手臂,拿着长明灯走近叶承梦的尸首,“这外面定有重兵把守,我们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开门出去,即便可以仗着公主之尊离开这儿,可公主你能保证皇上不会为了掩盖皇室隐秘而杀我们?所以,我们要安然出去,这里必须起火。”
叶泠兮身子猛地一颤,父皇连亲姐姐都可以牺牲,为了掩盖这个隐秘,杀她一个女儿又如何?
“为牛为马,小的万死不辞!”
子鸢忽地转过头来,对着叶泠兮咧嘴一笑,笑得有几分天真,“所以公主必须活着,小的才能活着啊。”
说完,手中长明灯已毫不犹豫地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叶承梦尸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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