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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老爷您宫里出来的人儿,喜欢狎男倌人,这潋哥儿就是您养在身边的小爷。
您说这是什么话?这些人都是要烂嘴巴烂舌根,阎王小鬼收了他去的!”
谢惊澜怒极反笑,道:“照你这话儿说,我要是不放了他,便是坐实了这传言不成?”
夏侯潋在一旁帮腔,“就是就是,大娘说话还是小心一些。”
张嫂儿一愣,讪讪道:“老爷这说到哪儿去了,我也是跟您说道说道,并没有要挟的意思。”
她站起来告辞,“也怪我老婆子多事,瞧潋哥儿年纪轻轻还没个媳妇儿,赶巧又有好姑娘相配,便想着撮合撮合。
唉,罢了罢了。
不过有句话儿老婆子我还是得说,男人迟早得娶妻生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谢老爷总得为他考量考量。”
这些混迹街坊的婆娘牙尖嘴利惯了,无心说出口的话,倒像一把刀子戳进谢惊澜的心口。
说实话,当年夏侯霈信任他才与他定十年之约,才把宅子的地契托付给他,可他却把人家儿子拐上了床榻,还要人家断子绝孙。
张嫂儿踅身要走,却见谢惊澜站起身来一拱手,“大娘说的是,是我欠考量了。
此事我不插手了,夏侯潋就在这儿,你直接和他谈吧。
他若是要走,我绝不阻拦。”
说完他就走了,留夏侯潋一个人愣在厅子里。
这是气大发了,一会儿又得哄。
夏侯潋头疼欲裂。
谁曾想峰回路转,铁心肠的谢老爷竟松了口。
张嫂儿笑眯眯地看向夏侯潋,“潋哥儿,你可得好好谢谢我。”
谢你大爷。
夏侯潋腹诽,面上却还是一团和气,规规矩矩一拱手道:“坊间传闻也并非毫无道理,若要说我是老爷养的小爷也不是不行,我和老爷的确非同一般,只不过是我自荐枕席,老爷勉强将就罢了。
还有一点,你瞧我也没长胡子,不是刮了,而是不长,我也是阉人,所以日后别在上我家提亲了。
请回吧。”
夏侯潋招来小厮送张嫂儿出门,自己忙去追谢惊澜去了。
张嫂儿惊得目瞪口呆,浑浑噩噩出了府才反应过来。
两个阉人怎么……怎么在一块儿?张嫂儿疑疑惑惑,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谢惊澜正坐在望青阁里看雨,檐瓦下挂下千丝万丝的白线,烟波池像沸腾了一般,涟漪此起彼伏,一圈一圈散开。
人声掩在雨声底下听不分明,只听得满世界的雨,满世界的滂沱。
夏侯潋在他旁边坐下来,谢惊澜没有回头,只道:“你那样说,就不怕外头又给你瞎编排么?”
“反正已经编排上了,我再加点儿料也不算什么。”
夏侯潋道。
谢惊澜压了压嘴角,道:“其实她说得有道理,男人不能没有后。
我还有一个阉人的身份不能娶妻,你没有道理要陪着我断子绝孙。”
夏侯潋揽住他脖子,“少爷,我忘记跟你说了,我还睡着的时候我娘托梦给我了,你猜她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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