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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长林皱眉道:“这是什么狗屁赌约?”
扶风抿唇,看一眼石桌前的居云岫后,继续道:“三殿下赌赵大人会,四殿下赌赵大人不会,二人回京后,这个赌约逐渐在圈中传开,众人皆称三殿下太傻气,平白赔给四殿下黄金百两,三殿下却坚称自己不可能输。
很快,三殿下派人找到了心月的贴身丫鬟云雀在外躲债的大哥,以官银百两为价,唆使云雀大哥联合云雀在赵大人与郡主大婚当日绑走心月,迫使婚事搁浅,然而这桩计谋还没来得及实施,心月便在南湖出事了。”
战长林神色一肃。
扶风道:“其实,心月究竟是如何堕湖的,眼下并没有人知道真相,但只要有第一个证人站出来,抛出心月被丫鬟云雀推堕湖中的引子,赵府就会顺其自然查到云雀大哥头上,进而再查到近日以心月设下豪赌的三殿下。
现如今,云雀已死,死无对证,被此事吓破胆的云雀大哥也已被乔瀛掌控,再观三殿下,为谨慎起见,多半会暗中对云雀大哥灭口,届时赵府派人追查,查到三殿下搜捕云雀大哥的踪迹时,自然就会相信他是害死心月的幕后真凶了。”
暮风吹完,一片片落叶簌簌而下,战长林抚掌道:“乔瀛这心思何时变得如此阴险了……”
扶风尴尬地咳一声。
战长林低头,看到扶风用眼神示意边上的居云岫。
“……”
“哗然”
一声,树叶又震落数片,战长林从树上跳下来,在石桌前坐下,诚恳夸道:“好计谋。”
居云岫放下手里茶盏,抬眸看他一眼。
战长林对上这眼神,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居云岫道:“程大夫说,你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了。”
战长林道:“外伤虽愈,内伤尚在,心伤尤重。”
居云岫道:“那就回长安慢慢养吧。”
战长林就知道她在这里等着自己,道:“心伤得靠你养,回长安,养不成的。”
居云岫看着他那双黑溜溜的、更无半点羞臊之意的眼睛,道:“那你的意思,是要跟我一起嫁进赵家了?”
战长林脸皮厚到底,道:“能有这样的名额吗?”
居云岫:“……”
扶风默默离开转开头,凝神听树上的鸟叫。
居云岫劝说自己要平心静气,攻他心道:“长安一役,哥哥重伤至今未醒,破城以来,全军军务都由奚昱一人承担,你身为副帅,于心能安吗?”
战长林脸皮仍然厚着:“论处理军务,他本来就强过我,再说我追你到这儿来也不是吃白饭的。”
言外之意,自然是指他孤身入城救下赵霁、促成她打入洛阳一事。
这是一根刺,居云岫反诘的话如鲠在喉。
战长林知道她不舍得再怼自己了,一笑道:“要不,咱俩也来打个赌吧。”
居云岫眼眸微眯。
战长林从怀里摸出一块铜板,捏在手里道:“老规矩,猜猜正反。
赌输了,我立刻回长安,赌赢了,你答应我一件事。”
居云岫道:“什么事?”
战长林手肘抵在石桌上,头微低,私密地道:“不许跟赵霁做真夫妻。”
他音色里本就带着一股少年气,这一句私语半是郑重、半是幽怨地讲下来,听着,居然感觉耳朵有点发烫。
扶风头仰起来,开始凝视观望天上的云。
居云岫半晌不给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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