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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谦脸色铁青,嘴角扬起冰冷的弧度,“你还说漏了一个,可儿也是因为本王而昏迷的,当了几年的活死人。
本王知道你曾经对可儿有好感,继而又与洛凡交好,最后,连温意你都喜欢上了,本王这些年所喜欢过的女人,你全部都觊觎着,这些年,所谓的兄弟情,只怕也是你装出来的吧。”
诸葛明神色凝滞,忽地轻笑,“是的,我都是装出来的,你的死活与我何干?最好是不相往来!”
说罢,拂袖而去。
陈将军在门外见诸葛明怒气冲冲地出来,连忙安慰道:“诸葛大夫莫生气,你知道将军一说起已故王妃,都会变得偏执,你莫要与他计较!”
诸葛明瞧着陈将军,这三年,陈将军一直伴随着宋云谦,温意的事情,多少在宋云谦醉酒之时知道一些,他发了脾气,也冷静下来了,道:“我知道他心里难受,但是,他有时候也太过分了。”
“他,也是忘记不了已故王妃!”
陈将军叹息道。
陈将军是武夫,不太了解爱情,他的婚姻是包办的,妻子贤惠,生下一子一女,算是个幸福的家庭。
但是,有时候看到宋云谦疯狂地思念一个女人,心里还是会觉得他很凄凉,觉得爱情,是伤人的利器。
诸葛明心里一下子难受起来,他哪里会不知道?他哪里会不知道他这三年过的是什么日子?而宋云谦没有说错他,他就是个自私鬼,明明心里可以笃定温意已经回来了,却不愿意告知他。
他没有离开,到底放心不下宋云谦的伤势,他回到昔日在王府居住的地方,他站在屏风后的书架前,默然抽出一本医术。
脑子里却一片混乱,千头万绪涌上来。
他说宋云谦当日不相信温意,而他何尝不是?他还记得他为温意治疗脚伤,还出言警醒她,让她不要用这种手段获宠。
那段时间,估计她心里也难受,因为,身边无一人可信任。
宋云谦在诸葛明走后,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他闭上眼睛,默然忍受着身上的伤口。
只是身上的伤再疼,忍忍就会过去。
而心里的伤痛,三年来如影随形,只要脑子里出现她的影子,那痛就没有任何征兆地袭上心头,疼得他说不出来。
陈将军推门进来,坐在房间内,宋云谦的呼吸紊乱,他知道他没有睡着,大概心头难受着呢。
他悄然叹息,轻声道:“王爷何必跟诸葛大夫怄气?这三年来,你出事,他比任何人都着急。”
宋云谦缓缓睁开眼睛,眼神空洞,他轻声问道:“三年了,每一夜入睡前,本王都希望她来入梦,但是,一千多个日夜,她从不出现,她大概是恨透了本王。”
“若恨你,岂会舍得用生命救你?王爷,王妃已经不在了,当怜取眼前人啊!”
陈将军劝道。
“你一介武夫,怎地会说这样文绉绉的话?”
宋云谦瞟了他一眼,道。
陈将军挠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今年年初,边城发生瘟疫,死了好多人,末将听到那些人这样安慰死者家属!”
瘟疫,这于宋云谦来说,又是一记狠狠的心之穿刺,痛得他几乎一口气提不上来。
他闭上眼睛,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在本王身上,也曾经发生过一场瘟疫,而这场瘟疫,本王现在还没治好,大概,此生都不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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