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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瞎子与薛大先生面对而立,站着的位置很巧妙,谁的眼睛也都不会直面阳光,眼睛也绝不会因为身子方向的变化而受到阳光的影响。
这已是一场最为公平的生死之战。
薛大先生右脚在前,已经将内劲运至了无双神剑中,无双神剑好像见到老朋友一样欢快,开始颤动起来,散发着光芒。
他的人也一样,也好似散发着光,他的人周围也有着凌冽的风,衣角都吹动了起来,他的人也好像被这风年轻了十岁。
今日阳光正好,无风,他的身边又怎么会有风?
难道一个人的内劲达到一定程度时便能将势散发于体外?这已不是常人所能达到的境界。
老瞎子此时也将势放了出来,身体也不再缩着,恢复了他本来七尺的身高,他的周围没有风,他无法将自己的内劲散出体外,此时他已知道薛大先生无双神剑的名号绝非虚名,无双神剑,天下无双,其散发的气势天下间绝对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
老瞎子已经像个钉子一样钉在了地上,谁也无法理解老瞎子的处境,就像少女的心思一般难以理解。
薛大先生散发的气势就好像暴雨将来的大风一样吹着老瞎子,老瞎子就如院中那朵寒风重雪摧残着的梅花,梅花依在,老瞎子也在。
薛大先生看了一眼手中的剑,眼中有着一种坚定,轻轻的将剑瓢了一下刺了出去,这把天下无双的无双神剑好似变了,光芒也不在,但仿佛好像有了生命。
剑是死的,无双神剑自然也是死的,但在薛大先生的手中这把剑已有了生命,薛大先生赋予了这把剑生命。
剑也在变化,其变化之大仿似二八的少女一般,眨眼间就已经有了八种变化,这一剑轻描淡写,如流动的河水一般自然,却带着如满天乌云般的杀势刺向了老瞎子的右侧。
“叮”
的一声,火花飞溅,这样的一剑竟然被老瞎子生生挡住了,但老瞎子的手在抖,不光在抖,虎口也已经开裂,流出了血,他脚下的地砖也都全部粉碎。
薛大先生好像对于这一剑被老瞎子挡住并不意外,骤然收剑,又骤然接连刺出八剑,八剑之中每一剑好似施施然般刺出,却又都带着十五种变化,而每一种变化又好似五行一样自然流转,五行轮转三次,杀势也自然达到最强。
老瞎子已然知道无双神剑再进一步便能入道。
冬日的阳光温暖,但室外的温度决不高,此时老瞎子已经汗如雨下,从头到脚全身都在出汗,仿似在三伏天站在烈日之下一样,但若有可能,老瞎子宁可站在三伏天的烈日之下,也决不愿面对着看似轻飘却杀机十足的八剑。
老瞎子的手在抖,但铁杵握的很紧,只要有呼吸之间的松动,无双神剑便会刺入自己的肺腑。
老瞎子的眼睛连动八次,这八剑中的每一剑中最实的那一般变化都尽收眼底,但老瞎子的手的反应却无法跟上他的眼睛,虽已看出,却无法抵挡。
铁杵上已经有了八道裂痕,老瞎子右侧的胳膊也已有了八道伤口,最深的一道赫然已经看到了骨头。
这八剑刺出后,所有的变化都已穷尽,就像拍打着海滩的浪一样只能回头。
薛大先生的势变了,什么势都已经没有,围绕着他身边那凌冽的风也已经没有,他的剑也收了回来。
薛大先生闭上了眼,左脚向前一步,这一步很慢,慢的好似雨后蜗牛爬动一样。
无双神剑也刺了出去,无双神剑也很慢,无双神剑带着的漫天的杀气竟然散去,这一剑就好似刺穿了苍穹中的漫天乌云一般,给大地重新带来了阳光。
这阳光绝不是正午时的阳光,而是午后黄昏的残阳,残阳如血,血剑残阳,温暖舒服却暗藏杀机。
这一剑已经没有了任何变化,世间任何的变化放到这一剑之中都会变得多余,天下间绝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形容这一剑,这已经是入道的一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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