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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蕊见她那不自然的模样,不禁问道:“莫非姐姐昨夜见到了四阿哥?”
“不曾,不曾……”
云惠一下子慌乱起来,执帕抹了抹额上微出的汗,“姐姐还有事,先告退了!”
便急急往门外走,快走到门边时,又回头向亦蕊福了一福。
待云惠走后,云雁不由扑哧笑出声来,说:“这人真有趣,昨日还嚣张跋扈、狂性大发,才一日,便谦仁得体,礼数周全了。”
在胤禛外出的这四十日内,不见云惠再来生事,亦蕊也乐得逍遥自在。
在胤禛回来后七日后,亦蕊意外地接到云惠邀请她与胤禛三人共进晚膳。
听说要与云惠、胤禛共进晚餐,云雁云秋恨不得将柜里的衣服全拿出来,一一让亦蕊穿过。
见到自己满头翠玉珠钗,亦蕊失笑,说:“这是做什么,想把我叉成剌猬吗?”
云雁一手执着金凤展翅翠玉钗,寻着适合的地方,一边絮絮道:“福晋不在意这些,奴婢可在意了,觉不能让格格房里的比下去。”
亦蕊笑着夺过云雁手中的钗,反手插在云雁的“二把头”
上,说:“这样,就不会被比下去啦!”
云雁气极败坏,拨下金钗,跺着脚说:“奴婢不是说自个,是说主子您!”
亦蕊缓缓地拨下一支支华丽的珠钗,说道:“一顿家宴,简单点就是。”
云雁云秋均围上来劝道:“可是四阿哥在场啊!”
门“吱呀”
一声被推开,凝秋提着个食盒进来,见三人为妆容争执不休。
凝秋思索下,便言:“福晋可否让奴婢拿个主意?”
亦蕊笑道:“能蒙姑姑提点,再好不过。”
凝秋为亦蕊束了个“燕尾髻”
,挑了一只小巧的贝子菊花簪,又在旁插上几支碎晶小钗,又唤云月取来一件月白色的绘嫩竹的衣裳。
云雁噘起嘴说:“一点都不好,如此朴素,怎胜得过那狐媚子?”
凝秋严肃地说:“闭嘴。
云格格怎么说也是四阿哥身边的人了,怎可容你我私下非议?宫中不可求得胜之心,否则求得就是不宁。”
亦蕊对镜一望,镜中佳人清丽脱俗,笑道:“姑姑果真深得我心。”
晚膳设在离海定阁内的“东隅亭”
中,这顿晚宴,云惠花了不少心思,菜式丰盛不说。
云惠一身百花报福锦衣,也照得她红光满面,几杯水酒下肚,更是顾盼生辉,娇媚宛约。
此时已入九月,亦蕊虚弱,一阵秋风过,不禁打了几个喷嚏。
胤禛说:“瞧你,这身子哪有起色,定是这些死奴才不曾好好照顾。
真是人比黄花瘦了……”
亦蕊披上披风,笑道:“臣妾身子向来赢弱,怪不得他人。”
云惠忙接过话头:“福晋为人宽厚,惠儿自愧不如。”
胤禛喝了口茶,看了看亦蕊,说:“今日云惠设宴,有一事求你,怕你不喜,特邀我出面。”
亦蕊心中咯噔一下,勉强笑了笑。
胤禛接着说道:“惠儿这云格格已是众人皆知了,若还有下人与她名讳共用,易让人当做话柄。
你是福晋,你帮着拿个主意。”
亦蕊心中暗笑:“这云惠,不愿自个惹麻烦上身,倒把问题丢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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