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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晖挤进人群,依在母亲身傍,大眼睛里充满着急切,说:“额娘,你要死了吗?我不要你死,我会治病,你吃了药就会好了。”
说罢,他从衣袋里抓住一把药来,有南星、丁香、当归等等,随便抓起来,就要往亦蕊嘴里塞。
凝秋赶忙拦住弘晖,说:“晖阿哥,福晋没事,她只是有些不舒服,奴婢刚才已喂她服了药,不碍事的。”
弘晖说:“额娘,我长大了,一定做大夫,让你不要再痛了。”
亦蕊抚着弘晖的头,心中安慰,孩子总究是长大了。
她可以没有胤禛,但弘晖是她的一切。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痛,有多久,胤禛与她们母子没有同席而乐了,弘晖又有多久没有和阿玛一起玩耍了?今晚,胤禛却在另一个女人身边?
灵妍居东厢
没有龙凤红烛,没有凤冠霞披,甚至连红盖头都没有。
淳静就完成了一个女孩到女人的过程。
胤禛下了床,系好衣扣,来到桌前。
虽没有交杯酒礼,但奴才们还是准备了一壶美酒和几个小菜,他坐下来,自斟自酌。
床上的女人已睡得正香,隐约可以听到她打呼的声音,再多的胭脂水粉,再用力冲刷身体,都掩盖不住那股俗不可耐的气味。
胤禛苦笑地摇头,只觉得做了个天下最亏本的买卖。
绿绮轩
李氏透过窗,望着弯弯的月亮,轻抚着肚子。
快到临盆之期,胎动频繁,睡不安枕。
偏生奴才们多口,将胤禛娶小妾之事挂在嘴边,存心讥讽于她。
她会在乎胤禛吗?只要她还是侧福晋就好,生出这个孩子,她会拿回她要的一切!
五日后,清音阁
年羹尧好不容易将妹妹拖至放榜后,这才来请辞。
胤禛笑道:“先恭喜年兄,中了进士!”
年羹尧笑道:“不敢不敢!”
胤禛紧锁眉头道:“年兄,自放榜后,便听说有落榜仕子落第士子派放传单,编造歌谣‘老姜全无辣味,小李大有甜头’,你可知何意?”
年羹尧心中忐忑,说:“在下也有听闻,他们是在暗指正副主考李蟠和姜宸英大人纳贿营私,逢迎权要。”
胤禛说:“中试名单中大臣子弟的确占多数,如张廷玉、蔡珽、查克建、史贻直、潘维震等,当然也包括年兄你。
真没想到,试榜一放,便引起如此轩然大波。
你看,这是近来在街头疯传的《士子揭世文》篇。”
年羹尧怒道:“清者自清,十年寒窗苦读,却被小人如此诬蔑。”
胤禛道:“今日朝上江南道御史鹿祐参了李蟠和姜宸英一本,皇阿玛大怒,下旨让我查个明白。
年兄此时最好暂莫离京,已免让小人说你畏罪潜逃!”
话中颇带有些玩笑的意味。
年羹尧笑道:“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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