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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再查查韩圣晖和楚塬。”
钟艾在会客厅的沙发上盘腿坐着,给彭闪闪发了条语音,语气里尽是疑惑,她浓密的睫毛在台灯暖光里投下蝶翼般的阴影,发尾的发丝在空调暖风里轻轻飘动。
她身上的毛绒睡衣包裹着她,配上愁眉不展的表情,显得她像个忧愁的北极熊。
彭闪闪秒回:没问题,钟艾伸手抹了抹脸,指腹触到鼻尖密密的冷汗,指甲盖上月牙形的缺痕在反光中格外清晰,读完消息便把手机屏幕摁灭。
墙上老式挂钟指向17:30,冬季昼短夜长,才刚五点半,外面已经漆黑一片,钟艾走下沙发开了灯,看着橙黄灯光的水晶灯把整个屋子照亮。
楚塬那莫名激动的表情在自己眼前乍现,他当时的表情很不对劲,握拳的指节都发了白。
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但再怎么复盘,她都想不到自己到底遗忘了什么。
正站在屏风前出神,忽然眼前一抹黑色挡住了视线,但她过于沉浸思绪,毫无知觉。
破奴本想吓一吓钟艾,玄色衣袂扫过屏风上的纹路,带起的气流掀动案头泛黄的纸页。
谁知钟艾毫无反应,他只得上前低头看钟艾的眼睛,束发的发带垂下来扫过她额角,冰凉的触感激得她眼睑颤动,但她还是毫无反应。
破奴这才察觉到她在烦心,喉结滚动两下,喉间溢出叹息的震颤,半天憋出了一句:“你在想什么?”
这突然的询问反而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钟艾猛地从思绪中被拉出来,像个从噩梦中惊醒的人,她深深吸了两口气,整个身子猛地抖了几下,后颈细小的绒毛都竖了起来,像只炸毛的猫。
等她的眼睛看清是破奴之后,她一个箭步冲上来给了破奴几拳,发顶翘起的呆毛随着动作颤动,珊瑚绒衣袖滑落时露出小臂内侧淡青的血管。
破奴经过几次钟艾血液浇灌,皮肤变得比正常人还要敏感几分,钟艾的拳头没收力气,疼得他赶忙向旁边躲,躲闪时腰间的玉佩撞在博古架上,震得青花瓷瓶嗡嗡作响,瓶身鲤鱼跃龙门的釉彩在光影里活过来似的。
“你吓死我好了!
到时候你就是永远困在钟宅的孤魂野鬼!”
钟艾本来就气不顺,此刻心情更烦躁起来,尤其是这个千年老鬼还嬉皮笑脸的。
她怒气冲冲回到了沙发上,抱臂时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的朱砂手串,暗红的珠子陷进腕肉里。
质问时鼻尖皱起细小的纹路,目露凶光:“下午是不是你让人通知的楚塬?”
最近没有问客,加上钟艾养病两个多月没法出门去王爷府查事,破奴和她之间每天的交流便只剩下了他定时来询问吃没吃药,有时候钟艾气他阻止的事情太多,故意不搭理他。
这两个月钟艾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变得越来越易怒。
“我通知了黑狐,按这个线索,应当是彭小姐那边通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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