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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军犹如神兵天降,出现在西边,将士们风尘仆仆,面上却无半点倦意,俱是战意。
他们是广牧最精良的军队,凶悍且善战,跟着主公南征北战,未有败绩,此番憋屈了一路,险些被人动了老家,自是心中熊熊怒火,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前后相应,猛地撞向攻城的军队。
张猛亦挥手,喝道,“开城门!
攻!”
憋屈了数日的守城将士们,如泄闸的洪水般,冒着风雪,冲出城外。
陆铮策马在大军的最前方,一瞬之间,已与蒋鑫面对面。
他神色冷冷,眉间凛冽,肩上落下一片洋洋的雪,整个人犹如古神话的战神一般,冷冽、强硬、凶悍。
蒋鑫看着逼近自己的陆铮,下意识后背生寒,心头冒出一股极为不祥的预感……自他十几岁打一场仗以来,从未似今日这样胆寒。
四周的士兵已冲撞在一起,厮杀声、剑戈声、碰撞声、哀嚎声,声声不绝于耳……
陆铮却仿若无人,神色淡漠盯着蒋鑫,忽地启唇,唇边带着一丝蔑意,“蒋鑫,你非要求死,我如了你的愿。”
言罢,长戟蓦地从背后出,气势恢宏压向蒋鑫面门,有如千钧之势,气吞山河的气魄,蒋鑫勉力逃过一击,脑中清楚得可怕:
陆铮是当真动了杀意!
“听闻你下了军令,掳我妻者,赏千金,官三级。”
陆铮边挥出重重一戟,边神色冷漠道,“那你可算过,你这条命,值几金?”
打斗中,蒋鑫身上已见了血,肩胛骨下肋处,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汩汩朝外冒着血。
他渐渐没了力气,阻挡的动作也变得迟钝,他第一次知道,濒临死亡是什么感觉。
“你放我走!
我绝不再犯兖州!”
面对着迎面而来的戟,蒋鑫大声喊,见陆铮有所反应,立即大叫,“我劝我父带益州投你!”
陆铮面无表情,丢下两个字,“晚了。”
鲜血四溅,陆铮玄色的盔甲之上,亦被沾染了几分,浓郁的血腥气中,一颗人头从马上滚落,打了数个滚,缓缓在马蹄边挺住。
打斗着的军队蓦地一静,忽然有人大喊,“将军——亡了……”
随着这一声大喊,蒋氏带来的大军整个骚动起来,毫无还手之力,彻底丧失了战意,逃的有,投的有。
人群的骚乱,令失去主人的战马感到惊慌,焦灼得在原地踏着马蹄,落在马蹄边的那个头颅,不知何时被践踏得,失去了原貌
名声显赫的蒋氏郎君,年少一战成名、同陈钊并称二杰的蒋鑫,在这一日,死得毫无尊严。
无人收敛,甚至等蒋氏将领来寻尸首时,都只寻到一具无头尸首。
……
蒋鑫一死,战事便不再焦灼,没多时便见了分晓,将收尾之事交给下属,陆铮策马直奔冲广牧城门而去。
守城的小兵单膝跪了一地,右手还举着武器,左手却恭敬摆在膝上。
陆铮却无暇顾及这些,更顾不上像以前那样,说一句“无需多礼”
,他的眼里、心里,都只容得下,那个从城楼内向自己奔来的红色身影。
他翻身下马,稍稍站定,双手伸开,任由女子扑进他的怀里,两人相拥的那一刻,他空荡了数日的心,顷刻之间填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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