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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格粗犷的脸上现出动摇之色,他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又渐渐安下心来,“其他人已经走了,若有埋伏也只能抓到我们三个!”
那人拧了眉,仿佛极不耐烦的样子,“少说废话,要抓你们不会等到现在才动手!
现在你们行踪败露,只有我能带你们回北狄,让你们首领出来见我!”
这句话打动了达格,如果对方当真不怀好意,根本不需要冒险为他们送信,只需要坐视不理,他们这些人在元宵镇内就已被大庆官兵包围了。
“我相信你没有恶意,但是墨先生是很谨慎的。”
达格暗示那人拿出些让人信任的资本,毕竟他们原本藏得好好的,这人突然翻墙进来向他们发出预警又迅速离去,碍于光天化日他们难以追击,但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仍是悄悄地从那户人家转移出来,而事实证明也的确有官府的人盯上门来。
那人冷冷一笑,神情有些鄙夷却又似乎带了满满的屈辱,他抓向自己的护额向下一扯,额上的烙印在跳动的火光下清晰可见!
达格和身后的两个壮汉全都动容,“你是……”
那人转身将护额系好,“我叫花图鲁,在六年前的战争中成为俘虏被送往京城,辗转几年才来到关北想找机会回到家乡。”
达格一见他额上的烙印就已信了大半,又知道大庆人会挑模样出挑的奴隶送给王公贵族取乐,眼前这人无疑十分出众。
又问了问他当年跟随的头领及被俘经过,这人也说得没有一丝破绽,达格甚至听说过带领他的头领,在六年前的战役中牺牲了。
达格心里再无疑问,“你等一等。”
说完取出一支短小的骨笛吹了三长一短的讯号。
骨笛的声音清远幽长,在寂静的山林间传出不知多远,等了一阵子,山林深处飘来两短两长的笛声讯号。
“他们来了!”
达格此时已将花图鲁当成了自己人,在他身边拍着他的肩头说:“咱们北狄不换战俘,因为北狄将士只能死在沙场上!
如果这次兄弟你能将我们带回北狄,回去我就向首领求情让你跟着我,断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不换战俘是北狄的传统,被烙上奴印的北狄人纵使回到北狄也不会被人瞧得起,除非再上战场以鲜血和生命一雪前耻,达格此时的承诺已是相当难得了。
随即达格又问起花图鲁这几年在大庆的经历,花图鲁简单地答道:“我初入京城被一个权贵之女看中,渐渐取得了她的信任,直到今年才偷得路引出京,一路北上至此,装疯卖傻入赘在一个镇民家中。”
达格当即大笑,“果然面皮要长得好,装成傻子也会有人要嫁你。”
正说着,暗处一个声音传来,“达格。”
达格忙用生硬的汉话道:“墨先生。”
“不要动。”
墨追的声音阴冷而沙哑,“我手中的箭瞄在你的喉头。”
这话显然是与花图鲁说的,达格急道:“墨先生他是自己人!”
花图鲁以北狄话向达格问道:“他是南人?你们为什么要听一个南人差谴?”
达格道:“他是首领请来的奇人,全族对他都十分尊敬。”
花图鲁冷笑,“我上战场的时候可没有这么一个人,北狄现在竟弱小到要向一个南人求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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