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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离会宁并不甚远,唐括铉身负武艺,全力赶力,不久即至。
木屋里的老人白衣辫发,一副女真旧式打扮,师徒二人皆用女真话交谈。
老人将徒弟打量了一下,一脸无聊地点点头:“哦。”
唐括铉大急:“师父!”
“我还没死呢,你急什么?”
唐括铉无言以对,并不很明白师父为什么对这件事情这么不上心,师门传承,不是么?老人慢悠悠地道:“来,咱们先练练。”
师父要考较武功,徒弟只有奉陪。
唐括铉的师父年事已高,唐括铉却是正当壮年。
俗话说,拳怕少壮,唐括铉与师父过招时不敢一味发狠猛打。
他师父虽在暮年,筋骨仍健,机敏百变。
百招过后,唐括铉不敌乃师,被剑鞘抽在膝弯,跪。
败给师父,唐括铉接受得很坦然。
师父也不训斥他,只问:“你如今每日练功懈怠了。”
唐括铉赧然:“是。”
“官儿越做越大,当然跟以前不一样啦。”
唐括铉有些惶恐:“弟子,弟子……实在是身不由己。
弟子日后一定勤加练习。”
白发老者翻了个白眼:“你做出这么个怪样子干什么?我又不是你那圣上!”
唐括铉不爱说话,完颜璟以其沉稳,愈发信重。
他这沉稳一半本性,另一半全是被这师父给噎出来的。
默默地听白发老者问他:“很忙?”
“是有些忙,弟子一定多多抽空……”
老者却不领情:“你抽不抽空、练不练功,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一乌犀带尚且如此,小王爷玉带金冠,会比你闲?”
唐括铉被噎了三十年,不曾学会师父的尖刻,居然还很讲道理地认为师父讲得对,白发老者选徒弟的眼光倒是不坏。
老者讲话不留情面,又隐居,久而久之,原本来看他的人渐渐绝迹,只剩这一个徒弟,舍不得将这唯一的受气包给气跑了,又放软了口气:“你可真是操心的命!
我师父教我武功的时候,自家还一头雾水,也不知道学武好是不好呢,你倒好,想起师门传承起来了。”
唐括铉生性认真,因机缘巧合拜了这位师父,又为家族出仕,肩挑两担,从不叫苦。
以为师父嫉世愤俗,必有伤感之事,也想为师父争脸,光大本派来着,不料良质美材近在眼前,师父还是不动心,不由大急:“师父!
这、这……是小王爷自家要学,他不喜欢王爷给找的师父,元妃娘娘央了圣上,圣上点了徒儿的。
王爷和小王爷待徒儿很是有礼,是认真的样子。”
又极力将赵王之礼贤下士,小王爷之认真求学描绘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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