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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人唯是唏嘘,唏嘘柳凤寒为柳氏赚来了这积家的大富,柳氏却容不下这翩翩少年,还倒打一耙,严苛相逼。
如此行径,真是应了柳凤寒最后说的那句,“飞鸟尽,良弓藏。
狡兔死,走狗烹。”
彼时,躲在角落里的夙英也不禁感慨:“这郎君,倒是比那岭北方氏的方狷更像个世家子。”
与此同时,一向与她不善的炯七也不由地叹了口气。
徽歙县路皆鸟道,凿险缒幽,万山环绕,在周围崇山峻岭的包围中,走陆路去祁州并不省力,反是从门前新安江奔流而出,顺流而下最是快捷。
这趟离家,柳凤寒自然选择了水路。
第二日,周如水尚在梦中,便觉床帷一动。
她缓缓睁开眼,就见柳凤寒正居高临下地立在了她床前,见她睁眼看来,他眉目俊朗的面上还扬起了一抹坏笑。
如此恶劣,如此唐突,直叫周如水挑了挑眉!
却未待她说话,柳凤寒已先声夺人地道:“如姑子,日头都快起了!
却还不肯出被窝么?”
他正说着,夙英已气急败坏地追进了屋来,她一走近便拽上了柳凤寒肩上的灰麻布袋,直气得嚷道:“你这人太可恶!
哪有什么咬人的恶猫?骗得我出去,自个却进了屋内来!
女儿家的闺房也是能擅闯的么?”
说着,她更是使力要将柳凤寒往外拖,却,柳凤寒不动如山,他年轻而俊美的脸上笑意更浓,盯着面色变幻莫测的周如水,不过随意地扯了扯肩上的灰麻布袋,扭头嗤夙英道:“谁叫你蠢?”
闻言,夙英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旁,周如水也是无奈,她支着额,不觉叹道:“我昨个才对你另眼相看,今个你却就现了行。”
如此,她也懒得再看面前撕扯的两人了,拢着薄被便半坐起了身,直截就亲力亲为地拉下了床边的帷帐。
帷帐落下,终于看不清外头的人了,她才又慢慢坐直,对着柳凤寒冷冷地道:“你也太狂狷了些,做甚么闯进来?”
帷帐外,见方才还看得清清的美人转眼就隐在了一片朦胧之后,柳凤寒失望地抹了抹鼻子。
他转身便靠在了屏风上,本就生得漂亮的眼,色泽浓郁地瞟了瞟屋外,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屏风,好整以暇地笑道:“这就得怪你了!
你道要替小爷送行。
小爷等了半日,你却还在贪觉。”
这人若巧舌如簧起来,就永远都会有他的歪理。
周如水心知说不过他,便是说得过也要费许多口舌,索性便往枕下掏了掏,拿出紫檀弹弓系上弹珠,白如凝脂的皓腕勾着弓探出帏帐,冷冷地哼道:“懒得和你废话!
你到底出不出去?再不出去,我便打得你滚出去!”
乍见周如水的反应,柳凤寒也是一怔,再见她那双白嫩丰腴的小手探出帏帐,正煞有介事地拉着弓,直指着他。
一时也觉得好笑,却又晓得她方才已是咬牙切齿,实不能再逗了。
便也就认了输,急忙安抚她道:“好了!
不逗你了!
不过是前几日和你道南门那边的白面馒头最是香甜,却前几日都未买着。
今日我便早起去买了一些回来,这才趁热给你送了来。”
说着,他还真的掏出几个白面馒头递给了夙英,微微一笑间,一面往屋外走去,一面似笑非笑地说道:“不过你也确实得快些起了,你可得给小爷送行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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