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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才瘪着嘴望着王玉溪,瓮声瓮气好不认真地道:“弱固不可以敌强!小固不可以敌大!
阿楚年纪小,自然瞒不过兄长!”
他机灵得很,倒是半点也不提自个胆大妄为偷藏进车中暗渡陈仓的事儿,只道自个年纪小,斗不过王玉溪本就是明摆着的事儿。
见王子楚这鬼机灵的小模样,王玉溪是好气又好笑,他不动声色地盯着他,半晌,不过淡淡勾了勾唇。
他这一勾唇,好看得似春回大地。
却王子楚的小身板又是一抖,胖乎白皙的小脸儿,也顿时耷拉得如同垮掉的小包子。
就见他小小一个人儿,眼眸轻轻地转。
也不敢再狡辩了,只好委屈地仰着小脸,扯着王玉溪的衣袖,羞红着耳朵,老实交代道:“兄长,阿楚好想你呀!
阿翁道兄长病了却不许阿楚见,阿楚急得不得了,这才钻进车里来的!”
说着,他还扯着王玉溪的衣袖轻轻地摇,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从怀里掏出块包着物甚的湖色帕巾,咽了咽口水,巴巴地往王玉溪面前递,可怜兮兮地道:“兄长,这是阿翁给的饴糖,阿楚都给你!”
这几年来,因着王子楚养在了宫中,他们兄弟二人见面的机会并不大多。
如此,他对子楚这个阿弟,实是喜爱又亏欠。
车中一阵寂静,王玉溪低下头,望着王子楚湿漉漉的大眼睛,心中一阵震动。
他本就不怪他,要怪也怪自个离庄时动静闹得太大,才叫这鬼机灵钻了空子,趁着众人不查,钻入车中,躲在车座里头藏了半路。
更也只怪他们这些家人不够尽责,欠他的关爱太多,才叫他到底缺了心安。
也是了,自小就没了母亲,才牙牙学语周边便无了亲人。
若不是周天骄用心疼他,这局面只会更难。
想至此,王玉溪轻轻叹了口气,在王子楚期盼的目光中,他温柔地拖着他的小手接过帕巾,捏了块饴糖喂入嘴中。
咀嚼着,朝子楚眨了眨眼,笑着道:“甜得很,阿楚有心了。”
说着,王玉溪乌黑的眸子微微一闪。
他轻轻抚了抚王子楚的小脑袋,意味深长地问他道:“阿楚,你可想你阿姐了么?”
他这么一问,原还拉着他衣袖荡秋千的王子楚立马苦了脸,他只以为,王玉溪口中的阿姐便是他们琅琊王家的姑子们。
如此,王子楚的小脑袋登时摇得和个拨浪鼓似的,小人儿几乎吊着王玉溪的手臂,可怜兮兮地求道:“兄长!
己不所欲,勿施于人呐!
莫把阿楚丢到阿姐们那儿去!
阿楚脸疼!”
王子楚会这般惊惧也实在是有缘由的。
他虽是王家嫡子,却也是同辈中年纪最小的。
再加上他常年都被寄养在宫中,这但凡一回府,可不就像个景儿一般惹人注目么?
如此,他这一团白嫩的,活脱脱神仙座下的小仙童,便免不得会被一众王家小姑们左摸右捏,这次数多了,王子楚能不脸疼么?能不听着阿姐们便被唬一大跳么?
到底是个孩子,王玉溪也不再逗他,便又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将饴糖放在了案上,再将装着乳糕的碟子往他面前一推,轻道:“来,饿了便吃些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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