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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东王急赶着来是想再给我爹上柱香?”
水笼烟冷哼一声,斜睨他,随后接过水伯手里的香,站在父亲灵位之前,鞠躬,上香。
镇东王早愣在一旁不知如何回话,眨眼间,水笼烟又拿起一炷香,笑里藏刀走到镇东王面前,将香往前一递。
沉稳清冷又嚣张的嗓音说道:“难为镇东王有这份心,我爹泉下有知,定然倍感欣慰。”
镇东王望着那双危险的眸子,赶忙抢下香来,快步走到灵前,鞠躬,一脸恐慌根本掩饰不住,手里的香抖得厉害,喉间更是动得快。
好容易将香插上去了,却舍不得放手,额上渗出汗水来,身子僵在那里不敢回头。
水伯与下人们看得想笑,却都憋着。
水笼烟勾唇一笑,伸手搭在他肩头,冷声问:“怎么?杵着做什么?坐下。”
镇东王如遭雷劈,缓缓转身,快步坐下,抹了抹额上的汗,满脸堆笑:“夫人说,你才失去父亲,恐你伤心过度,无人照看,这才让我早早过来瞧一眼。
不过看你这样子,我……”
水笼烟忽的大笑,爽朗而带着丝丝危险气息,吓得镇东王端起的茶盏抖个不停,茶水洒出来烫他一手。
水笼烟笑道:“哈哈哈——放心,我好得很!
往日里父亲希望我乖巧些,可我天生就是个霸王小子性格,哪里乖巧得了?所以就当着父亲小鸟依人,背着父亲大大咧咧。
眼下父亲管不着我了,我就不必再表现以往那小鸟依人的模样了。”
“原来如此!
难怪,难怪。”
镇东王闻言才觉得心里好受多了,原来是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阴刀子,并不是因为忽然失去父亲性情大变。
“听说,镇东王已经整顿三军,想即刻出发?”
水笼烟将茶盏轻轻一搁,眼神尽是冷冽,嘴角带笑,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盯着镇东王。
镇东王只觉得汗毛倒立,皱眉赔笑道:“原是以为你会迫不及待要去收复边疆,所以我才这么着急忙慌的整顿三军,只等你一声令下。
不过你要是想过两日再走,也是行的!”
水笼烟深吸一口气,不发话,单边勾唇笑,吓得镇东王心惊肉跳,屏息凝神。
忽的,水笼烟又笑,起身朝镇东王走去,惊得他从座上猛地蹿起来,直立立的盯着水笼烟,呼吸急促:“我、我知道大将军发丧在即,我并没有想要你即刻出发的意思,真的!”
“哎呀,紧张什么!
我又不熟悉边关,到那边去需要镇东王庇护之处实在太多。
我只是想替爹爹好好谢谢镇东王,这么为我着想,真是犹如生父在世!
水笼烟实在感激!”
水笼烟客套着,又一把狠狠攥住镇东王的手,颇有力道的握了三次,等看到镇东王鼻孔彻底放大时,才松了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镇东王只剩下喘着粗气不断客气的份儿:“客气了!
你是主帅我是副帅,我自然当好好辅助你的。”
“既然如此,那便三日后出发,等我给爹爹送灵之后,即刻赶往边疆。”
水笼烟如是说。
“好,都依你,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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