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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湉目光炯然,“你?”
我点头,“怎么?皇上不信奴才?”
载湉的手在我手臂上游移着,含着浅浅的笑说:“怎会。”
又道:“不过,珍儿久居深宫,又如何能见到侧福晋?”
我淡淡一笑,“皇上尽管放心就是,此事倒也不急,只等着便是,珍儿必定让皇上得偿所愿。”
载湉点了点头,看着我轻笑。
见他坐回座上,感觉十分疲惫的样子,我转身从架子上拿过一件外袍给载湉披上,又斟了一杯热水过来,半跪在他身前,抓住他的手小声劝说:“皇上,唤太医来瞧瞧好不好?”
他缓缓摇头。
我又道:“唤太医院的赵太医来看看好不好?”
他问:“赵太医?”
我点头。
最终他还是应了。
我连忙起身去外头吩咐范长禄去太医院将赵太医唤过来,范长禄应声去了,我又让白歌、戴春荣去井边打盆冷水进来,王商依旧守在门外。
我将载湉扶到小窗下的榻上躺着,白歌将水盆端进来,我又让她出去准备点米粥,自己卷起袖子亲手拧了帕子,搭在载湉额上,冬季的井水可真冷,冰得我指尖都僵硬得没了知觉,载湉轻轻抓过我划过他额间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呵了口气,正对视着,范长禄就领着赵太医进来了。
载湉道:“朕不过是风寒束表罢了,并无大碍,你既来了就看看吧!”
赵太医请了安,依礼给载湉把过脉,说是:“皇上舌淡红苔薄白,脉浮紧,确是偶感风寒,并无甚大事。”
然后开了个方子吩咐范长禄抓药熬药去了,见范长禄出去后,赵太医才又对我说:“皇上乃房欲之后盖覆单薄,寒邪乘虚入里,遂成斯疾。”
乍然听得这话,一点心理准备也无,弄得我一时面红耳赤,只颔首怔在原地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回答。
载湉则是躺在榻上忍不住轻扯嘴角,面上浮着淡然似乎不关己的笑,忻忻得意。
我随即狠瞅他一眼。
他只作不见。
赵太医清了清嗓子,“此虽系调治可愈之证,但小主和皇上可千万不能小看,如若调养不好发展成附骨疽就麻烦了,”
又道,“皇上也应该知道曾高宗五子和硕荣亲王爱新觉罗??永琪,圣祖十三子怡贤亲王爱新觉罗??胤祥及其子弘暾皆患有此疾且多早逝。”
我问:“什么是附骨疽?”
赵太医道:“附骨疽常生于大腿外侧由体虚之人乘凉寒湿侵袭,三阴不足,外邪过盛,大腿通肿,皮色不变,疼痛日增不消不溃者,此属虚寒骨冷,初觉寒热往来,如同感冒风邪,随后筋骨疼痛,不热不红,甚则痛如锥刺筋骨,不能屈伸。”
我忙担忧问道:“那该如何调理?”
赵太医道:“小主不必焦急,皇上现只是风寒,还未发展到那一步,只需内服祛风散寒之药物,平日里温通气血,多加保暖即可。”
我这才放心。
赵太医退下后,载湉拉过我的手,让我坐下,笑对我道:“朕都跟你说了,朕没事。”
我轻哼一声,抬手推了他一下以示讨伐惩戒方才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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