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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晏叹道,“路一定要是直的吗?曲的不可以吗?人就一定要走在地上吗?学壁虎往墙上爬不可以吗?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用点心,很多事根本没那么复杂。”
众人:“”
黄雄闷声道:“我今年四十六。”
禾晏边走边应:“嗯。”
“你今年才十六。”
言外之意,一个十六的臭小子凭什么教训长辈?长辈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
禾晏道:“可你还是不识路。”
这话黄雄没法接,这是个什么人啊,完全刀枪不入油盐不进嘛。
他们说着说着,翻过一个土丘,便看到藏在灌木丛中的一杆小旗,孤零零的立在地上。
“找到了!”
江蛟眼睛一亮,三两步上前将旗帜握在掌心,“真的有!”
“还真被找到了。”
王霸嘟囔了一句,见那少年靠在树上,悠然道:“我早说了,我过路不忘。”
藏在灌木丛远处的监员见状,往外走了两步,低声议论:“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快就被找到了?”
按理说这一处的旗帜藏得深,路又不好走,眼下的话,大多人应该去争山南白石那一面旗帜才对。
不过以这个时辰,他们这组人是一开始就直奔这里而来,而且路上还没遇到阻碍,他们是提前知道了放旗的地方吗?
“别管了,赶紧回信。”
监员迅速在纸条上写了几字,封入鸽子腿上的铜管中。
卫所房间里,棋盘上黑白子错落,有人在对弈。
一只鸽子飞到青年肩头,咕咕叫了两声,后者将铜管从它腿上取下,抽出纸条看完。
沈瀚疑惑的看去。
肖珏将纸条递给他,沈瀚接过来一看,片刻后震惊道:“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
“意料之中。”
肖珏勾唇笑了笑,眸色越发清透,他道:“以此刻的时间算,他一早就直奔此地而去。”
白月山上二十处旗帜,最近的一面在山南白石旁,虽然一早就有人已经发现,但因为来抢夺此旗的人实在太多,到现在都没分出胜负。
反而让禾晏手中的这只成了第一面被找到的旗,因为根本没人来抢。
“他记得路?”
沈瀚狐疑。
即便有开始的巡山,但一个人不可能将路记得如此熟,而且一开始新兵并不知巡山的意义在此,所以不会刻意记路。
能记个大致的一半,已经了不起。
“未必,也许,”
肖珏道:“他只是提早知道今日的争旗。”
提早知道,在巡山的时候就会刻意记下,或者再往深里想,白月山的具体地图,禾晏一开始就拿到了。
所以看到旗帜,便会知道具体位置。
沈瀚蹙起眉头,“如此说来,他确有疑点。
接下来怎么办?”
“继续,”
青年淡淡一笑,不紧不慢的执棋落子,“还未结束,胜负未知,下到最后才知结局,不急。”
禾晏找到这一面旗帜以后,便带着其余四人继续往山上走。
她的路倒是别人的路似乎更近一些,偶有避不过去的要同其他组的新兵撞上的,还不等对方发现,禾晏就让众人趴在草丛里或是灌木丛后,不与他们正面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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