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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又笑我!”
叶蝉从被子里替他的腿,他还不停,她就掐他的腰,“不许笑了!
我又没说什么!
你讨不讨厌!”
然而谢迟并不怕痒,翻过身来往她腰间一抓,反弄得她顿时一个激灵,一下子躲到了墙边。
谢迟止住笑声,但眼底仍满是笑意,凑过去近近地欣赏了一会儿她的脸,盯得她不太好意思:“看什么啊……”
“看你好看。”
谢迟直言不讳,然后又猛地向前一凑,一把将她拥进了怀里。
他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子撞进她的耳中,不知怎的,听得她面红耳赤。
不过,她又觉得舒服极了,就连挣也没挣,直接窝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不知不觉的,她在睡梦里抱住了他的胳膊。
谢迟半夜里醒来了一回,迷糊着睁眼,看到她依赖人的睡相,就噙着笑又睡继续睡了。
第二天一早,刘双领掌着灯进来叫谢迟起床的时候,隔着纱帐看见二人的睡姿,就心里一哆嗦——上一回这么抱着爵爷的胳膊睡的,是西院的容姨娘。
爵爷当时一夜都没睡好,早上起来脸阴得吓人,甚至还到正院来冲着夫人发了顿火儿。
刘双领于是踟蹰了好一会儿,才定住心神拍谢迟的肩头。
谢迟稍稍一颤,惊醒过来,扭头问他:“早上了?”
刘双领欠身:“是,爷您该起了。”
谢迟就想撑身起来,继而却觉肩头一沉。
回过头,发现左臂还被叶蝉抱着。
这小知了。
谢迟摒着笑,俯身轻吻她的额头:“小蝉。”
站在床边的刘双领陡然松气,然后带着三分惊诧三分好奇,无声地继续看爵爷的动静。
他便看到爵爷闲着的右手搂到夫人背后,轻轻拍着,又在夫人耳边轻道:“小蝉,松松啊,我得起了。”
叶蝉半梦半醒,嗯了一声松开了手,接着抱住被子一滚,冲着墙壁又睡熟了。
谢迟扑哧笑了声,起床踩上鞋,左手捶着右胳膊,压音跟刘双领说:“我去西屋盥洗,别吵着她。”
他当值要早起的时日里,她大多时候都会跟着一起起来。
可是他起的时辰太早了,劝她接着睡她又不干,是以难得有她起不来的时候,他就都溜到西屋去收拾,让她好好睡。
于是直到谢迟离家进宫,叶蝉都没醒。
三两刻后他按时轮了值,轮值的这会儿,皇帝照例正在前头的宣政殿上朝。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早朝散了,圣驾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回来,所有的侍卫都不由自主地斜眼往东边看。
——果然,又见一个小宦官捧着奏章,从东侧的宫道上疾步赶来。
这些天都是这样,皇帝每日一下朝,东宫请罪的折子就送了过来。
但是,皇帝一次也没看,回回都直接把来送折子的宦官打发回去。
有两回大约是早朝上有了什么让他烦心的事,来送折子的宦官还触了霉头挨了板子。
就这样,太子都仍旧毫无退缩,日复一日地继续递折子。
对此,御前众人难免会有议论,一半说看来这回陛下是真生气,打从皇长子去后,陛下就这仅剩的儿子十分宠溺,这般的拒之不见、连折子都不看,是头一回。
另一半说,太子殿下这回认错好像认得很诚恳啊。
兴许是真明白过来了,从此要学好?
当然,这些议论都是私下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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