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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有能量波动就从船只旁擦过,如烧红的利刃劈开黄油般,在海面划出凌厉的伤痕,几秒钟以后裂口又被巨量的海水涌入,消失不见。
然而船只终究还是逃了出去,哈斯塔没能再次开始杀戮。
伴随着距离的拉远,夏一南右手上的黄色印记也从不断闪烁,变得暗淡下来,直至完全消失。
夜幕里船只被黑暗吞没,看不见半点身影了。
……
夏一南醒来的时候,周身有盏小小的灯。
暗黄色的光芒笼罩了屋内,好似多年前他和黎朔的屋内一样。
眼皮很沉重,他缓慢地眨了几下眼睛,才有意识渐渐回归。
他看见床头趴着一个人,浑身湿漉漉的。
他试探性抬手去碰,然而手上无力,基本动作不了。
他休息了几分钟,感觉力气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回归,原来还抬不起的手变得有力。
于是他轻轻碰了碰那人的面颊。
黎朔几乎是瞬间惊醒,猛地抬头,和他正好对视上了。
仍然是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尽管带着虚弱,但还是和十年前同样鲜活。
在这一刻黎朔讲不出任何话语,所有在心里偷偷准备好的词汇,都没有半点踪影。
良久以后,夏一南微皱着眉,很疑惑的样子:“黎……朔?”
“……对。
是我。”
黎朔分不出自己的声音是因为什么哑了。
他的体温还没从海水浸泡里恢复,此刻夏一南的温度都比他要暖上几分,他不自觉把额头抵住夏一南的手掌,再讲不出一句话,过了会又沉沉睡去,终于卸下了一身负担。
夏一南垂眼,看见自己胸前狰狞的伤口还在。
他的心脏应该是被贯穿了,然后神经和肌肉在不断重新连接,又因为伤势过重开始迅速坏死。
这过程看上去分外可怖,就像是身体在拼尽全力想要活下去,在死亡的边缘不断挣扎。
但是这个伤势是怎么来的?
他只记得黄沙中那身着黄衣的身影了。
他是乘车过去的,那时他身边坐着的是谁啊?
夏一南完全没有印象了。
胸前的伤势在不断痊愈与坏死间,带来难耐的胸闷感,他觉得自己下一口就喘不上气来。
又有莫名暴躁和嗜血欲在心间升腾。
但是黎朔枕在他手上,连呼吸都是微凉的,夏一南努力坐了起来,压抑下冲动,把他好好放到了床上。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阳光笼罩了大地。
黎朔睁开眼睛,短暂的茫然后猛地坐了起来。
夏一南正站在这废弃的海边小屋门口,望着远处的日出。
那橙金色光芒温暖地洒在了海面上,将他的影子拉长。
黎朔的所有话语再次哽咽住,在眼前这幕前化为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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