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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阿然在收到福利院那位奶奶生病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发信息告诉了我。
那时我正在上课,和李五毛几个兄弟坐在阶梯教室的后排,心里七上八下的,一直担心着奶奶的情况,更多的是担心阿然。
阿然的信息,让我再也无心听课了。
我趁着老师背过身去的时候,悄悄地从后门溜了出去,心里默念着:希望那奶奶一切顺遂。
出了教学楼,我就给阿然打电话,准备和她一起去医院。
得知她已经到了医院,正在陪着奶奶,说奶奶病得有些厉害,语气中充满了担心。
我急忙跑到校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而去。
一路上,我心里忐忑不安,脑海中浮现出奶奶慈祥的样子,祈祷她能挺过这一关。
车窗外面的天空中,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天气清冷而刺骨,使这个城市冬的意味更深了。
当我赶到医院时,阿然正在病床边陪着奶奶。
看到奶奶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面容憔悴。
她的脸上爬满的岁月皱纹更深了,福利院的一个护理阿姨也坐在病床前守着她。
我轻声地问阿然,奶奶到底怎么了,严不严重?
她告诉我,她还没有问到医生具体的情况,只知道奶奶病得厉害。
我又问阿然,奶奶能听得见我们说话吗?
她摇了摇头,表示不确定。
我又问了那位护理阿姨,她同样表示不清楚。
我们的心里更加沉重,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压着。
医生告诉我们,奶奶现在还处在意识不清醒的阶段,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阿然轻声叫了几声奶奶,但那奶奶没有任何反应。
我又唤了几声,结果还是一样。
人,都会老去,都会死亡,这是自然规律,但在直面这些场景的时候,心里还是很有些不好受。
护理阿姨压低声音,有些悲观地和我们交谈,说奶奶目前的这状况,可能熬不过今年冬天了。
听了这话,我和阿然的心里面都有些不好受,但愿现实不是这个样子的,奶奶能够还多活几年。
多好的时代,多好的时光。
还有多好的阿然能够这样时常陪伴她。
在我们交谈时,突然,我们听见躺在病床上的奶奶发出了微微的声响,我们还以为她醒了,连忙停止了交谈观察她的动静。
但见她还是闭着眼睛,知道她在呓语,并没有醒来。
阿然把耳朵贴到奶奶的嘴边,奶奶的声音停了,阿然这才把头又抬了起来。
阿然的眼圈有些湿润,我问她,奶奶说了什么。
阿然有些哽咽地告诉我,奶奶说,儿啊,娘要回家,你带娘回去吧……
更多的阿然就没能够听清楚。
我听了这话,心里更加难受。
人到最后,都有落叶归根的情结,来自大地终归大地,只是对这奶奶来说,落叶归根可能只是一场梦吧。
我暗下定决心要和然然一起,尽自己一份心,让奶奶在剩下的日子里能够感受到更多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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