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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楚门的选择（第2页）

南极冰层融化后，露出深埋地下的青铜巨门。

门上的纹路不再是符箓或星图，而是一幅完整的人类文明兴衰史——从石器时代到核战废墟，最后定格在两人持剑而立的身影。

叶青璃的指尖刚触到门扉，蜂巢纹路便自动浮现，与门上的纹路完美契合。

凌霄的能量剑则发出共鸣般的嗡鸣，剑尖指向门缝处一道细微的裂痕。

这不是出口。

他忽然按住她的手，是投票器。

门缝渗出光雾，在空中凝成两行浮空的选项：

①重置修真模组（保留记忆）

②格式化系统（回归现实）

而最下方，还有一行被刻意涂抹的小字，正缓慢浮现：

③成为新世界的造物主

焦土凌霄的声音突然从门内传来：选③，你们就能复活所有逝者。

光雾中浮现诱人景象——核战前的城市重现繁华，他们的实验室同事在街头微笑招手。

叶青璃的瞳孔微微扩大。

那些面孔触发深层记忆：

穿白大褂的老教授将咖啡泼在量子计算机上

短发女助手偷偷修改他们的实验参数

保安队长总在值班时看修真小说

别信。

凌霄的剑横在她腰间，系统在读取你的怀念。

果然，当叶青璃伸手触碰幻象时，那些故人突然齐声重复同一句话：留下吧，这里才是真实。

门缝突然溢出血色数据流，缠绕住凌霄的能量剑。

剑身开始具现化出他七百年来杀过的所有自己——

葬剑崖上自刎的白衣剑神

实验室里吞枪的研究员

通天塔顶被斩落的焦土化身

你才是真正的弑神者。

血雾中凝出少年管理员的脸，现在，要弑杀最后的神性吗？

凌霄的剑突然重若千钧。

他看向叶青璃，发现她正被无数“自己”

包围——

绣坊里刺绣的少女

实验室敲代码的博士

甚至还有抱着婴儿的妇人

每个幻象都在低语：你不想知道，正常的人生有多幸福吗？

叶青璃突然割破手掌，将血抹在门缝上。

蜂巢纹路疯狂增殖，强行撑开第三条选项：

③以火种重启人类文明（自身将数据化）

南极的永夜突然被极光撕裂。

天空中浮现初代凌霄的全息影像，他身后是浩渺星河：

终于有人触达终极选项了。

记住，真正的文明……影像突然切换成初代叶青璃，不在于延续，而在于选择如何终结。

凌霄的能量剑突然分解，化作光点没入青铜门。

门上的文明史开始加速流动，最终停在某个原始部落围着篝火的画面。

我们拒绝成为神。

叶青璃将染血的手按在选项①上。

也拒绝被圈养。

凌霄的手覆在她的手背，共同推向选项②。

青铜门轰然开启，但门后既不是修真界也不是现实——而是空白。

绝对的虚无中，悬浮着一枚熟悉的青铜骰子。

骰面刻的不再是卦象，而是简笔画般的太阳。

焦土凌霄的叹息从虚空传来：你们终究选了最无趣的路。

叶青璃捡起骰子轻笑：不，我们选了光。

骰子在她掌心升起，化作微型恒星。

黑暗如潮水退去，露出门外真实的南极黎明——

晨光中，第一批绿芽正穿透冻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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