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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霖闻言在心中冷笑,果然陈宴清就是把柔儿当成了玩物,到时候他陈三公子娶妻入门,柔儿又该怎么办。
看到五芒的身影出现在花厅外,裴玄霖目光微动,借口方便出了花厅。
陈老夫人一直碍于没机会与陈宴清提定亲的事,今日正好借这机会与他说了,“菡月那丫头我很满意,等你过了孝期,我看就定下。”
陈宴清折起眉宇,他尚未考虑过娶亲,对赵菡月也没有例外,又不意当众拂了祖母的面子,只道:“孝期共三年,祖母未免操之过急了些。”
裴玄霖离开花厅,急切问五芒:“见到了吗?”
五芒摇头,“只打听到姑娘在十方阁,那是后院,我没法进去。”
裴玄霖深锁眉心望向通往后院的月门,想到吟柔就在那深不见底的幽径后,被困在里面,他就只想闯进去。
五芒看出他的意图,“公子,这到底是陈家。”
裴玄霖眉心狠厉一抽,“那又如何。”
如论如何,他一定要见她一面。
避开下人,裴玄霖敏捷闪身进到内院,照着五芒打听出的位置往十方堂去,不知找了多久,终于看见十方堂的位置。
狂喜加快脚步。
吟柔坐在十方堂内抄经,木然沉寂的仿若被什么抽去了神魂,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不去想,不去乱神。
身子被用力裹紧的那刻,她还有些发懵,烫热的呼吸扫在耳畔,她以为是陈宴清,呐呐道:“三公子。”
下一瞬,她就觉出不对,抱着她的人在颤抖,双臂用力到像要把她勒断,三公子不会这样失态。
“柔儿。”
近在耳畔的声音仿佛隔了一世那么遥远,深裹着痛楚和思念。
吟柔脑子轰然炸开,瞳孔一寸寸聚紧,热泪涌上眼眶,吃力张开唇,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裴玄霖掰过她的身体,低弯下腰深深望着她,英朗的眉目同样布着热泪,声线极颤,“柔儿,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鼻端的酸意让吟柔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每一滴都与烫在裴玄霖身上无疑,他从没看过他的柔儿这样哭。
记忆中她永远带着明媚烂漫的笑容,会骄纵的嗔鼻,生气也只会攫着嘴不理人,从不会这样怯怯落泪,没人舍得让她哭。
裴玄霖抖着手给她擦去眼泪,吟柔隔着被泪水迷朦的视线望着他,万千委屈一涌而上,似被抛弃的孩子般低喃,“玄霖哥哥,你为什么才来。”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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