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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用完药,陈嬷嬷替老夫人按着头,明春和清依一左一右替老夫人捏着身子。
老夫人闭着眼发问:“清依,可是生辰也快到了”
清依伏在老夫人身侧,手上力度不变,温声回道:“回老夫人,还有八日。”
老夫人睁眼看她,“可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
清依连忙伏地叩头,“劳老夫人费心了,清依新丧,并无他求。”
老夫人抬手停了动作,坐起身来,让陈嬷嬷到内阁端了一盘上等丝绸,光下泛着别样的光彩,不像是凡物。
又赐了明春一对玉坠,这才开口。
明春是个知礼的,虽爽利活泼,却不是个傻的,在这府中长大什么名贵的物什没见过,怎会计较这些,只是老夫人喜爱她们罢了,这是她们的福分。
清依自是明白。
“你且起来,你与明春自小在我身边伺候,做事脾性我都清楚,不过生辰礼,不必推辞。”
清依起身来,一袭浅紫色冬袄在身还是那般纤瘦,双手攥在一起,不安的掐着。
老夫人叹了口气,将清依的一只手牵住,又牵着明春的手,将两只手交叠在一起,“你们两个小丫头,若是有心仪的人,来同我说,都年岁不小了,我府中没那么多的规矩。”
见明春两眼红红,清依也不争气的流了泪,好不可怜。
“莫哭,这绸缎不算什么贵重物什,全当给你添嫁妆了。”
老夫人看着清依梨花带雨的模样,温声开口。
又扭头对着明春道:“明春是个娇憨的,你的生辰还未到,少不了你的。”
明春破涕而笑,“老夫人,你怎取笑奴婢!
夜里是有些凉的,清依站在屋檐下仰头看着夜空中的明月,冷风吹着她耳边的碎发,鼻尖冻得通红也不自知。
屋子里的光透过窗,打在石板上,仿佛也有着几分暖意,院中的树枝光秃秃的,有些荒凉。
父亲的事该如何做,清依不过是一介女子,还是奴婢,是个连自己都护不住的女子,谁能帮帮她。
她脑中浮现了一张脸,清风霁月,是她高攀不起的人物。
清依抱着臂,摩挲着,似是有所察觉,下意识朝腰间摸去。
清依的心仿佛凉了半截,那只三年前母亲绣的最后一只香囊,没了。
看着腰间原本佩戴者香囊的地方,如今早已空荡荡一片。
那香囊她平日保护的极好,只有在思念母亲至极时,才会佩戴几日。
明春出门便见清依急得要哭出来的模样,“清依,怎么了”
“母亲留的香囊,丢了。”
清依眼里顷刻含泪,哽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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