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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弘文唰的一下脸袖了,对着明兰坚定的诚挚的目光,他心中一阵惊喜,又似乎慌乱,曹锦绣嘴唇颤动:“……可,我所求不过是……”
明兰轻轻摇手,打断了她说下去:“表姑娘莫要自欺欺人了,你不是寻常丫头,也不是寻常妾室,你是与弘文哥哥青梅竹马的表妹。”
曹锦绣脸色苍白的吓人,明兰继续道:“我是个大大的俗人,也想着花好月圆,也想着一生顺遂;可若在我孝顺长辈,教养子女,操持家务之际,我的夫婿却在和什么人倾诉小时候的石榴花莲花灯还有小兔子灯什么的,那我岂不可笑?我算什么,一件摆设点缀么?”
贺弘文听了,又是一阵尴尬,微微离开曹锦绣几步距离。
“你绝不会是摆设的!
表哥心里只有你呀!”
曹锦绣急急的求道。
明兰一言打断:“有你在,我就是摆设!”
明兰索性一口气都说了出来,直直的望着贺弘文,柔声道:“表姑娘着实可怜,可我问弘文哥哥一句,莫非照顾她便只有纳了她一个子吗?若你不娶她,表姑娘莫非就活不成了?你适才刚与我说过,待表姑娘如亲妹子,我记着了,便请待她真如亲妹子罢!
给她找个好人家,给她备份嫁妆,给她在夫家撑腰,这样不成吗?”
贺弘文心里大大的触动了,脑中豁然开朗,适才被曹锦绣一顿哭求搅昏了头,如今一想,何尝不是如此?
曹锦绣急的泪水涟涟,盈盈欲坠,看着贺弘文一阵沉默,又看着明兰一脸坚决,眼睛越睁越大,悲戚的几欲昏厥,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只见明兰走到贺弘文面前,真诚的看着贺弘文的眼睛,语气中肯的劝道:
“弘文哥哥,不是我逼你,你且好好想想,你若真与曹姑娘有情,我决不怨你,这些年来,贺老夫人与我家助益颇多,你也待我很好,两家的交情也会依旧;统我只有一句话,若有我,便不能有曹姑娘,偏房,妾室,丫鬟,统统不行!
成婚之后,表妹最好见都不要多表哥了,有驶与我说好了,免得瓜田李袭嫌!”
说完这句话,明兰也觉得精疲力竭,朝着贺弘文福了福,又对着曹锦绣周到的行了个礼,然后再不说一句话,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一路走,明兰也顾不得礼数,直接拿袖子揩着脸上的湿润,在小桃和丹橘看见之前,生生把泪水都吞了回去,揩干面庞,迎着阳光,面带微笑,一切都很好。
……
盛府西侧,寿安堂正屋里,门窗都紧关,屋里只有两个人。
‘啪’的一声,一把戒尺被摔在地上,明兰跪在老太太面前,收回被打的袖肿一片的左手,强忍着疼痛,低头不语。
“你竟敢如此大胆!
当我不忍罚你不成?”
老太太倚在罗汉床上,气的不住喘气。
“孙女不敢。”
明兰低声道。
“你你……”
老太太指着明兰说不出话来,喝道,“你就这般怕嫁不出去了?还要上赶着去和人争!
你是什么身份?曹家是什么身份?什么曹锦绣,给你提鞋都不配!”
明兰静了一会儿,道:“曹姑娘的确是个可怜人。”
“你倒好心?”
老太太冷笑。
“不,孙女是个自私之人。”
明兰抬头朗声答道,“曹姑娘再可怜,也不能叫孙女让步!
她想进门,做梦!”
老太太这才气平了些,慢慢匀了呼吸,道:“你怎这般死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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