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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弦松劲,也就有了旁的心思,想着不知带着自己下山的这是个什么人,因往后微侧脸庞,斜侧后仰去看他。
许礴恰时地迎着她的目光低下了头来,正与她四目而对。
山间风急,在耳边擦过阵阵碎响,霎时间仿佛一切又都静止了下来。
许礴眼里看到的,是女子光洁饱满的额头,密长的睫羽,朱唇粉面,脸颊上还擦些山间红泥,一种言说不清的可人视感。
长发随风起了荡,在耳畔翻出一波妖娆。
他不自觉便拉了马嚼子,慢下马速,口气轻空地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青菀听着耳边风啸,回眸那一眼却并未将他看仔细。
不过瞧着一个模糊的影像,便又回过了头去。
听他问话,没有不回的道理,是以应一句,“贫尼法号玄音,原是苏州寒山寺的僧人。”
“却又缘何到了这里?”
马速越发慢下来,风过可闻得山间鸟鸣。
青菀侧头往林子看,瞧见枝杈间有灰羽鸟雀在跳动,目光一路顺过去,“寺里出了变故,香火难继,贫尼便随师父出来化缘历练。
哪知亳州闹饥荒,荒民多落草为寇,便在此处遭了难。
幸得施主相救,才免过这一劫。”
“免过没免过,还未可知。”
许礴控着身下马匹,与她搭话,“你那师父,草棚里搜出来的时候,不是完身。
于你们出家人而言,怕是莫大耻辱。
回去你得瞧好了她,莫叫她白白寻了短见。”
青菀听罢他的话愣住,眼里林羽密叶层叠闪过,心头回量他话里的意思。
不是完身,那就是叫那帮山匪给奸污了。
她忽想起一清来,心弦一紧,心间冒出一股子酸。
这话却不能与这男子深聊,她便抿了抿唇,只说了句,“谢施主提醒。”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怕什么来什么。
青菀不再与许礴说话,对他也无甚多余兴趣,也并不问他名姓身世,只伸手捏着身前的马匹鬃毛。
现下她满心里想的,都是待会儿看到了净虚师父,将以何种态度对她。
净虚本就性情孤傲,不染尘俗,此番受了这等凌辱,怕是活也不愿。
如她那般洁身自好冰清玉洁之人,如何受得了这般屈辱?一清都一头撞死了,净虚能苟活么?
倘或净虚死了,一清的事情又怎么办?青菀皱眉,心里打磨应对之辞,思量如何能留下净虚的一条命来。
她只管想她的事,并未发现身下马匹早慢了速度,也未发现身后的男子多遍低头瞧她,目光灼然。
等她发现异样的时候,是身后依着马背那处抵着个硬硬的东西。
她且不知是什么,伸了手去摸,便摸到五寸来长的一根硬棒子,还有些软韧劲儿。
她心生好奇,在手里攥握两下,又往下摸去,便摸着了身后人的身子。
这可了不得,是他身上的东西,应就是男女不一样的那里了,却不知怎么是硬邦邦的,真是奇怪。
思及此,青菀脸色刷地涨红一片,忙一把撒开了去,把手缩回身前,藏掖在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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