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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敛回目光,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打开看,是一条信息。
-连总,沈先生已经退房了。
连诀拨了通电话过去:“跟紧他,看他去了什么地方,都见过什么人。”
“好的连总。”
“离安路?”
出租车司机听到这个地址时愣了愣,不确定地转过头,“没听过啊。
是市里的地址吗?我一会儿得交班,不跑长途的。”
沈庭未的头又有些痛了,他撑着发胀的太阳穴,哑声问:“这是哪里?”
“柳河路啊。”
“不……”
沈庭未没来由地心里一慌,“我的意思是,这里是什么城市?”
司机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沂市啊。”
沈庭未按在额角的手一顿,蓦然抬起头:“……什么?”
司机说着,又往沈庭未上车地点的酒店门口瞅了一眼,这才恍过神来,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您这是喝多了吧?提前跟您说好,吐车上要加洗车费的啊。”
沈庭未脸色有些白,对司机的提醒置若罔闻,很快推开车门匆匆下了车。
他眼前发昏,身上也酸得难受,先前洗完澡淡下的酒气被愈渐攀升的体温一蒸,也再度翻涌上来。
他忍不住撑在路边的树干上又是一阵干呕。
沂市。
沈庭未的脑袋里还残留着沉沉的醉意,但他能够确定,自己从来没听过这个城市。
刚下过雨,气温低了些,沁凉的晨风里携着雨后的春寒,风吹起他的衣角,一小截腰腹露在外面。
其实吐不出什么东西,但还是难受,被冷汗沾得泛潮的衣衫贴在脊梁上,被风一吹像结了层薄冰,寒气几乎顺着肌肤往骨缝渗。
沈庭未抓住敞开的下摆,指骨泛白,发烫的掌心按着隐隐作痛的胃。
他用手背在嘴边蹭了蹭,慢慢直起身,脚步却没动。
沈庭未站在原地,怔望着清晨来往的行人,有些迷惘地想,接下来该去哪里?
连诀送完康童以后去了趟公司。
晚上要去陈褚连那里,所以晚上的国际视频会议临时改到了上午。
会议过程中,连诀破天荒地看了两次手机。
他一边低头回消息,一边对视频另一端汇报到一半不知该不该停的海外项目经理说:“继续。”
会议一直进行到中午才结束,待会议厅里的人都一一离去后,连诀闭着眼睛靠在椅背里捏了捏鼻梁,休息了一会,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
“那人怎么样了。”
他沉声问。
“沈先生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初步检查结果是因发烧引起的。
您提醒过他昨天有饮酒,所以医生没给他使用针剂退烧,只采用了口服药物退烧消炎,现在药效还没上来,沈先生的烧还没退。
医生采集了他的血液样本送去做血液检测,化验结果要晚一点才能出来。”
连诀嗯了一声:“让你查的东西呢?”
对面沉默了一下,声音低了下来:“抱歉连总,目前还没有查到沈先生的身份信息。”
连诀没说什么。
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那人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爬上他的床,要是那么容易被查出来,反倒让他起疑。
他靠在椅子上,手指漫不经心地叩着桌沿,说:“知道了,有消息再通知我。”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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