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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否他身体虚弱的缘故抑或是其他的情绪触动,这句话的语气,完全没有了以往那种咄咄逼人。
秦臻身形一顿,斜睨向他,眸色微深,“难道她跟你离婚了,你还想管束她见谁?或者说,不准其他男人接近她?”
靳祁森的独占欲极强,以前和梁舒冉恋爱时,明着或者暗地里,用尽了各种手段把梁舒冉身边的男人给赶走,占有欲大得有些病态的地步。
梁舒冉也多次因为他做得太过分而跟他吵架,每回她生气,他又放低姿态好生哄着她,如此反复着,成功把梁舒冉身边所有的异性都隔离在外。
秦臻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但靳祁森却沉了沉脸色,“都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没放弃她?”
男人到底是最了解男人,梁舒冉那个笨女人对秦臻的感情一无所知,可是靳祁森心底却明镜似的,看得清清楚楚,正因为清楚,所以才会反感梁舒冉跟他走那么近。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秦臻哂笑,反嘲了句,“毕竟我不是你。”
果然,靳祁森好像生吞了一只苍蝇,一脸吃瘪又无从反驳。
须臾,他轻轻地笑了下,“所以她才不会选你。”
秦臻一瞬不瞬盯着靳祁森的脸,好像要把他看透似的,但靳祁森藏得太深了,始终也寻不着半丝痕迹,少顷,他轻描淡写道,“以前她喜欢的是你,现在离开你,她又走到了另外一个男人的身边,诚如你所说的那般,她大概永远都不会选择我。”
梁舒冉是个十分有主见的女人,敢爱也敢恨,从来不会随随便便对待感情,正因为如此,年少的他才缺乏了告白的勇气,因为他怕告白之后,连充当她朋友站在她身边的资格都会失去。
如今他把自己的感情剖白,她显然很为难,他也隐隐能猜测到她的想法,她大概,仍旧不会属于他。
秦臻目光坦荡,干净的嗓音是三分冷漠七分嘲弄,“但是靳祁森,比起我从未得到,失去她,你觉得特别不甘吧?”
靳祁森的脸色几乎不起任何变化,眼神也是冷冷淡淡的,好似秦臻的话对他不痛不痒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早已掀起万丈的高浪,落下来的时候,几乎湮灭得他无法透气。
“看来你真没什么大问题,既然如此,我也不多管闲事了,再见。”
走廊里很安静,此时明明是炎热的盛夏,或许是医院里的冷气太大,又或许是这种地方本身就阴气过重,靳祁森忽然觉得有一股深寒从脚底蹿起,冲击着他所有的感官神经。
此刻,他很想见梁舒冉,想得,几乎要疯魔了。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便有些难以抑制,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熟练地拨下了梁舒冉的号码。
冗长的嘟嘟声之后,话筒里传来的是机械冰冷的回答:“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他忽然想起大学时候,陪梁舒冉一起去电影院看《非诚勿扰2》。
当时电影院里的女孩子都在偷偷的抹眼泪,只有坐在他身侧的梁舒冉表现得一场平静,电影完毕之后,他牵着她的手行走夜晚的路上,他忍不住问她:“你不觉得电影很感人吗?”
梁舒冉点了点头,“挺感人的。”
“那为什么你没哭?”
“我眼眶有红了,但是差那么一点气氛不够,就哭不出来了。”
然后他噗嗤的笑了,“冉冉,我觉得你跟芒果有点像。”
梁舒冉侧目看着他,“我是芒果,那你不就成了李香山?你想着跟我分啊?”
他逗她,借用了电影里面的台词,“我跟你,离了也是好朋友,散买卖不散交情。”
“呵!”
她不屑又轻蔑地笑了声。
然后跟他说了一句话——
爱情就是你情我愿,最好爱恨扯平两不相欠。
当初无心的玩笑,一语成谶。
靳祁森听着话筒里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机械女音,然后直到自动挂断,终于深刻意识到,她当初那句话的意义。
“靳祁森,你可千万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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