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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了一下,信号还是在小腿上,可裤管卷起来了,袜子鞋子都脱掉了,什么都没了。
那条腿因为刚才浇了开水,被烫得一片潮红。
白皙的皮肤上有几道早已愈合的长长的旧伤疤。
淮生明白过来:“他是残疾,做过手术,腿里有钢钉。”
另一个人也凑过来看:“很旧的伤疤了。
刚才他来的时候我们几个就检查过,那时候机器没有响。”
拿着仪器的人仔细看了看言栩腿上的伤疤,确定没问题,想了想,又换了个设备检测仪扫。
这次,不响了。
众人纷纷登车准备离去。
淮生脚步缓慢,立在狂风里,望着天上低垂的滚滚乌云,忽然说:“甄意。”
正在上车的甄心身子顿了一下,冷脸:“你再叫甄意试试?”
“对不起,说错了。”
淮生笑笑,道,“我只是在想,如果甄意给淮如打官司,她现在或许就可以和我们一起走了。”
甄心凉薄地翻了个白眼,头也不回上了车。
汽车沿着山间的公路往下走,很快绕上一条空旷而少有人走的旧环海公路。
暴风雨预警的天气,路上一辆车也没有。
他们这一串防弹车也倒不会引人注意。
海上波涛汹涌,狂风卷着雨水噼里啪啦地拍打着车窗。
罕见的秋冬季强风暴真的要来了。
外面天地混乱,天空昏暗得像夜幕降临。
这车厢的角落里,反而有种奇异的温暖和安全感,仿佛避风港。
甄心坐在后座上,漫不经心地望着窗外,雨水更大了,把玻璃画得斑驳不堪,外面的世界变得朦胧不清。
淮生坐在她身旁,偶尔看看甄心,偶尔看看言栩,隔了一会儿,对甄心道:“哎,这个人的家里很奇怪。”
甄心回过头来,没什么兴致地看他。
淮生下巴往言栩的方向抬了一下:“听说他有自闭症。
小时候他妈妈就偏心他,不管他哥哥。
他哥哥原本也有自闭倾向,结果,长期的忽略就让他哥哥也得了自闭症。”
甄心哼笑一声:“无聊。”
又望向了窗外。
这时,淮生看见甄心的身后已经渗血了。
之前一连串大幅度的动作让她的伤口一度二度三度地撕裂受伤,愈发严重。
可她看上去毫无知觉。
隔了半晌问:“快艇和摩托艇都准备好了?”
“你就别操心了。”
透过雨幕,甄心看见后面有一辆车超上来,拐了个弯,往另一个方向走了,那是清江大桥的方向。
而他们的车队继续前行,驶向了风雨中的九江大桥。
她瞟了一眼淮生的手表,上午9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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